非语言语境视角下“床前明月光”的误译分析
摘要:只有实现了语篇连贯,翻译才能保证交际和文化传播的成功。由于古今语言变迁巨大,古汉语文本在现代阅读和翻译中会出现语义断裂,导致误读和文本、文化价值的折损。因此,翻译需要对非语言语境保持敏感,努力查找、填补语义断裂,重建概念、逻辑、人际意义等方面的整体语义连贯。本文以“床前明月光”、“有朋自远方来”、“人不知而不愠”的误译为例,提出古代文本翻译应重视非语言语境下意义的深入发掘,重建其语义连贯,以避免误读及文化的损失。
关键词:古汉语;英译;语义连贯;误译
引言
连贯性是文本或话语因其构成成分在逻辑、语义和句法上相互依存而形成的一种性质,是词语、小句、句群在概念上、逻辑上合理、恰当地连为一体的语篇特征。连贯存在于语篇的底层,通过逻辑推理来达到语义链接,可以说连贯是语篇的无形网络[1]。连贯的语篇有一个内在的逻辑结构从头到尾贯通全篇,将所有概念有机地串接在一起,达到时空顺序的明晰、逻辑推进层次分明的效果[2]。Brown & Yule[3]认为,言语交际活动中,语篇的连贯是交流成功的关键。仅仅理解显性的语言标记,如替代、词汇等形式上的衔接是不够形成语义连贯的,还必须依靠与语境的关联。
翻译过程中,分析语境以获得连贯意义的重要性不言而喻。Newmark[4]指出,“语境在所有翻译中都是最重要的因素,其重要性大于任何法规、任何理论、任何基本词义”。袁洪认为,翻译中的语境化制约译者主观能动性的发挥,并对整个交际活动中话语信息的提取、表达和接受等影响极大[5]。
语境可分为语言语境和非语言语境两种:语言语境指上下文,或词语的搭配或前后组合关系;非语言语境指交际环境和文化背景等[6]。由于古今差异,古代与现代的交际背景和文化背景都存在重大的差别。在古汉语文本的翻译中,如果译者仅仅从当代的理解习惯出发,很可能忽视文本中的非语言语境。只有在牢牢把握古文本非语言语境的前提之下才能做出准确的翻译,否则难免让译文的逻辑性扭曲、中断,出现意义真空 (vacuum of sense),难以建立起理解话语所必需的语义连贯 (semantic coherence)。语义连贯缺失,在概念意义的再现中,会导致词汇衔接错误;人际意义的再现中,使语气结构、情态、语调失去合理性;谋篇意义上,信息无法贯通,传递到译入语的意义产生偏差,文化价值因此被削减。
通常认为,如果由汉学家做汉译英,他们的先天缺陷是对原文的理解不足,而中国本土译者从母语译入外语,驾驭源语语境、析出意义的能力毋庸置疑,难在非母语重新编码的译出过程。然而,即便是由中国译者来做汉英翻译,因为源语语境与现代语境相隔久远,译者与源语语境的“协商”难度远大于与自己时代的文本协商;也同样需要注意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之间的差别,对因此造成的语义不连贯之处保持敏感,抽丝剥茧、重建原文的语篇连贯特征,再现完整的信息和原文的文化精神。因此,翻译古代文本时,仅仅解读显性信息是不完整的,译者还必须关注句内、句间、段间乃至语篇之外的隐性语义连贯关系,并加以恰当再现,才能传达原作的题旨和功能[7]。换言之,译者需要把握的不仅是语言语境,更重要的是交际、文化等非语言语境。
本文将以“床前明月光”、“有朋自远方来”、“人不知而不愠”等古代文本语义断裂造成的误译为例,探索翻译古汉语文本时,在非语言语境视角下实现总体语义连贯的实现手段。
一、“床前明月光”
李白著名的五言古绝《静夜思》抒发了诗人望月怀乡的惆怅。清《唐诗选胜直解》评“此旅怀之思。月色侵床,凄清之景也,易动乡思。月光照地,恍疑霜白。举头低头、同此月也,一俯一仰间多少情怀。题云《静夜思》,淡而有味。”
“床”字何解,是总体语义连贯的关键,却一直以来被翻译家忽视。除了表示置物架子,如琴床和河床等外,“床”最常见的字义是坐卧具。《尔雅·释名·释床帐》“人所坐卧曰床。”《说文解字》“床,安身之坐者。”长狭而低的卧具称“榻”,如王勃《滕王阁序》有句,“徐孺下陈蕃之榻”。“榻”是古人主要的卧具;而坐具亦称“床”,如胡床,或称“交床”“交椅”“绳床”等。
中外译者多数把“床”理解为卧具bed①。也有译者将其解释成坐具,如:海外逸士将“床前明月光”译为The bright moonlight before the chair,同样,刘克璋、S. Obata 和W. J. B. Fletcher等译为couch(即长沙发、睡椅);刘军平译为A silver moon hangs by the balustrade,意为“阳台的栏杆、扶手”;还有人干脆将“床”一词做虚避处理,如Ezra Pound、王守义、John Knoepfle的译文未译出“床”字。马未都等学者认为,“床”是“胡床”,一种便携坐具,类似今天的马扎子。
但是“床”在古代还有一个常见的字义,就是“井栏”。《汉语大字典》引《乐府歌辞·舞曲歌辞三·淮南王篇》“后园凿井银作床,金瓶素绠汲寒浆”为例解释“床”的这个字义。把井栏称为“床”在唐代是很普遍的现象。李白《长干行》中“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床”显然不是室内的寝具,因为寝具至少要有一边靠墙摆放,且室内空间狭小,这两点都不允许孩子们骑着长长的“竹马”(竹竿)到处跑。这两句诗的含义是,男孩骑着竹竿围着井栏奔跑,梅树刚开花,小姑娘用手把玩着从门前折回的青梅花枝。李白的另一首诗,《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中,有“怀余对酒夜霜白,玉床金井冰峥嵘”之句,唐李贺《后园凿井歌》“井山辘轳床上转,水声繁,丝声浅”,杜甫《冬日洛城北谒玄元皇帝庙》诗中“风筝吹玉柱,露井冻银床”,李商隐《富平少候》中有“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这些“床”字都是指井栏。
对于《静夜思》的语义连贯来说,水井带有隐含的、非语言的文化语境要素。中国传统文化中,水井成为家乡的代指,自古就有“乡井”之说。“九夫为井,四井为邑”,“改邑不改井”,水井是家国故园的符号。从古到今,中国人安土重迁,具有很强的乡土文化情结。诗人独步月下,一围井栏兀立在如霜似雪的月光中,举目所见,唯有天上的明月、地上的水井。井台前月色如霜,诗人触目而生背井离乡的惆怅,首句传递的是旷凉、霜冷的感觉以及深刻的漂泊感,与尾句“低头思故乡”前后契合严密,以此成为传唱不衰的佳句。
对“床”字的解释,如果能在非语言语境中也发挥正常的连贯作用,就是正确的;反之,如果各部分语义不能顺利衔接,无法形成语义整体,就是错误的,必将折损原文的文化价值。从常识出发,以“床”为寝具,会在交际和文化方面造成三处语义不连贯,违背常理:
1. 室内地面不会下霜,若是在室内看到月光而“疑是地上霜”,诗句体现的就是李白一时恍惚的错觉,这种错觉与思乡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不应莫名其妙地融在一首诗里;何况室内安适,如果是睡榻前落满月光,清代《唐诗选胜直解》也没必要说这是“凄清之景也”。
2. 在室内,想“举头望明月”,只有站在窗前才能做到;唐代以直棂窗最为流行,不可开闭,可开启的直棂窗可能只有皇宫里才能使用。带勾阑的活动窗户,到了宋代才流行起来,像门那样的双开或单开扇形窗户,下部需要转轴的支撑,构件材质和结构较为复杂,是宋代以后才有的事。窗棂通常覆以竹篾纸、油纸、明瓦(磨薄了的蛎蚌壳)、丝绸或者草帘。这些材料的透光度都很差,因此直棂窗的透光率最多三分之一,让大量月光倾泻到室内地上来的可能很小。由于构造设计的原因,李白那个时代明亮的月光不可能从窗户投进睡榻前的地面,除非窗棂上什么覆盖也没有,在夏夜任凭蚊虫出入。
3. 如果诗人既是站在窗前抬头看月,同时又能低头看到床榻前的月光,说明床与窗户之间距离很近,室内的空间狭小。这就带来了一对矛盾的推理:如果窗户不大,就无法透进让人误以为霜的明亮月光;能透进明亮月光的窗户应该很大,可是一个大窗户又不太可能安在小房间的墙上。
再把视线从这首诗本身拿开,把李白其他诗作看成《静夜思》的平行语篇语境,会从中发现更多他寄托于月亮的意义:对于豁达天真、豪迈不羁的诗人,月亮是他浪漫孤独的自我烛照、情感寄托。传说就连他的死,都是因为在船上醉中捞月,溺水而亡。
李白一生写了三百多篇咏月的诗歌,这里仅撷其一二: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下独酌四首·其一》)
月下飞天镜,云生结海楼。(《渡荆门送别》)
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峨眉山月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子夜吴歌·秋歌》)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关山月》)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把酒问月·故人贾淳令予问之》)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梦游天姥吟留别》)
渌水净素月,月明白鹭飞。(《秋浦歌十七首》)
日色欲尽花含烟,月明欲素愁不眠。(《长相思·其二》)
这些诗句中存在一个相同的因素:画面全部是室外或旷野,大开大合、缥缈遥远,清辉如水,一月一人,写尽了自然的宁谧奇瑰,也衬托出诗人的苍凉和孤独。他对山川的热爱、对官场的愤懑、无人倾诉的痛楚、无可排解的惆怅,全都托付给了无声的月亮。
这样一个胸怀锦绣的诗人,费力地透过窗棂望月,思维在狭窄而安适的室内忽然跳跃到家乡,虽不是不可能,却远不如他在满地银光的旷冷井边,惆怅徘徊、见井思乡更合乎逻辑。将“床”解释为寝具或是坐具,与李白浪漫的“诗仙”特征几无联系,《静夜思》也会失去李白诗作的代表性。《新民晚报》2009年1月27日载新华社消息称,一位华裔学生相木将希发现日本汉文中,此诗原文为“床前看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山月,低头思故乡”[8]。这个版本是否精确尚待考,但实事求是地说,“山月”比“明月”给人更悠远的空间感,更适合表现诗人胸襟舒朗、独标孤立的内心,让这首诗更富有李白典型的浪漫特征。从物理角度来说,望见高高的山顶之月需要非常开阔的视野,“床”是睡榻,既在屋内、又有窗棂的阻隔,难以想象诗人如何能望见山顶之月。
井边踟蹰,月华如水;抬头望月,低头思乡,具有无可置疑的总体语篇连贯性。综上所述,试将《静夜思》重译如下:
Thought on a quiet night
Li Bai
The well’s bathed
in a pool of light
Mistaken as frost
descending at night
Raising head
I gaze into the radiance
Missing home
long lost from my sight
Note: “The well” triggers homesickness in this poem. In ancient China, “traveling afar” is often rendered as “leaving land and well” for it is the land and well that sustains lives.
《唐诗选胜直解》认为《静夜思》“淡而有味”,但将“床”误译成“bed”,让洒脱不羁的李白在睡榻和窗户之间踱来踱去,就淡而无味,而且留下诸多语篇不连贯之处。
二、“有朋自远方来”和“人不知而不愠”
对“有朋自远方来”的现代解读被用于很多迎宾场合,用于表达主人对于宾客的欢迎,其英译文“a friend coming from afar”也已经为英语使用者所熟知。但是将这句话理解成好客,是对于古代语境的误读,曲解了这句话的本义。汉语的“朋”和“友”是有区别的,同门曰朋,同志为友。朋犹党,共为党类在师门。孔子所处的战国时代,朋、友二字的使用有着严格的区分。知交同门与自己接受过相同教育,有相近的人生观、语言内容和认识深度,彼此心灵相通、言谈默契,他从远方来,可以把酒言欢、开怀畅谈了,“吾德不孤、斯道有传”,自然情意宣畅可乐。因此,在对《论语》原文(而非其现代解读)进行翻译时,“朋”当译为fellow student,而不是friends。在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的时代,同学到来,自己可能获得砥砺提高的机会,面对面畅谈,这句话表达的是对深层沟通的感激和快乐。
对“人不知而不愠”的误解也流传甚广。通常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名誉不著、人不我知,“人不了解自己”[9],但是朱熹[10]对“人不知而不愠”有不同的解释:
尹氏曰,“学在己,知不知在人,何愠之有。”程子曰,“虽乐于及人,不见是而无闷,乃所谓君子。”愚谓及人而乐者顺而易,不知而不愠者逆而难。故惟成德者能之。然德之所以成,亦曰学之正、习之熟、说之深,而不己焉耳。
可见朱熹认为“人不知(去声)”是(将知识教授他人而)他人不懂,而与“人不知我”、埋没了“我”的名声无关。
战国时期“知”与“智”并没有完全分化,二字混用的情况比较普遍。如《论语》“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的“知”前后就分别是这两个含义。另如《易·蹇》:“见险而能止,知矣哉!”《论语·里仁》:“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陆德明释文:“知,音智”。《礼记·中庸》:“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所以修身。”《集韵·直韵》中有“智,或做知”的注解。中华书局《古文字通假字典》中的解释是“智、知义同,唯智字现有,读为知。知字《说文》始见,产生较晚,或是智之省。后使‘智’专用为‘智慧’字,与先秦情形相反,文献知、智通用不胜枚举。”清徐灏《说文解字注笺·矢部》:“知,智慧即知识之引申,故古只做知。”
因此,“人不知而不愠”是说,在教学中,学生没有学到知识、没有体会到老师所教内容的价值、没有增长智慧;或者在讨论中,自己的沟通对象认知程度不及自己,难以沟通;虽然遗憾,但属于客观规律,无可避免,不能强求在每个人身上达到相同的教育结果、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认知高度和水平,教育者应该心平气和地看待教育质量不均、沟通效果不理想的问题。
从总体语义连贯的角度来看这三句话,就会发现,之所以《论语》把这三句话放在一起,是因为三件事都属于学习、教育、思想交流范畴,具备总体上的语义连贯性。“学而时习之”提出不断温故知新、循序渐进,能得到心灵的愉悦,推崇扎实良好的治学风格;“有朋自远方来”称颂同道之间心灵契合、坦诚交流的默契,是对自己与知己、同好之间深度沟通的珍惜;“人不知而不愠”是对教育效果或沟通困境的反思,提出不应因学生愚钝或他人认识浅陋而愠怒,要以平常心看待,包容接受。三句话都关系到一个学者治学、交际、教学的日常,而并非生活琐事;总语境相对统一,也说明孔子这位思想家、教育家总在不断地探究治学途径、反思教育效果。
但把“有朋自远方来”理解成“我家要接待远方客人,因此心情愉快”、把“人不知而不愠”理解成“这人孤陋寡闻,不知道我是谁;我有涵养,不会斤斤计较”,都让后两个话题成为关于日常生活、修身养性的普通内容,与第一句“学而时习之”没有明显关联,与为学、教育并无必要的关联,三个话题不具备逻辑统一要素,也并没有值得收进语录、世代流传的思想价值。对孔子不了解的英语读者读到这三句话,会发现三句的组合如同东鳞西爪的拼贴,甚是随意;他们会误认为,被推崇得无以复加的孔子语录,也不过是日常生活点滴——他天生热情好客,不受人尊崇时还能保持平常心,有风度,如此而已。误译忽视了非语篇语境,损害了《论语》思想的经典价值和孔子作为中华文化重要源泉的思想家、教育家的文化分量。
重归合理的语境,试将这两句话分别重译为:
From afar my former fellow student is coming;
Won’t our meeting be delightful and inspiring?
以及:
A teacher needs not be annoyed in case others fail to be enlightened.
Then he deserves the title of Junzi.
结语
从上述分析来看, 翻译古代文本时,忽视非语言语境涉及的文化和思想,会引起篇章层面的语义断裂,文本整体在概念上和逻辑上会失去连贯性,降低译文的文化价值,难以实现原文的交际目的或引起译入语读者共鸣。因此,即使是母语译者,也需要提高对语篇中总体语义连贯的敏感度,谨防语义断裂,努力重塑被隐藏的语言和文化信息,以此重建原文的整体语义连贯,充分再现原文的精神和文化价值。
注释:
① 这些译者包括许景城,许渊冲,杨宪益、戴乃迭,赵彦春,Burton Watson,John Turner,Wong Man,Innes Herdan,Ezra Pound ,Witter Bynner,Herbert A. Giles,Rewi Alley,S. Obata,W. J. B. Fletcher,Amy Lowell,L. Cranmer-Byng,Arthur Cooper,Peter Harris,Soame Jenyns,Tony Barnstone、Willis Barnstone、Chou Ping,Red Pine,Cranmeer Bying,徐忠杰,翁显良,赵甄陶,任治稷、余正,顾绶昌,万昌盛、王间中,屠笛、屠岸,王力伟,唐一鹤,王大濂,卓振英、刘筱华,陈君朴,王守义、约翰·诺弗尔,David Hinton,张炳星,Robert Payne,Sam Hamill,孙大雨,龚景浩,刑全臣,施颖洲,黄新渠,林同济,裘小龙,刘重德,杨纪鹤,刘克璋,谢百魁,林建民,刘军平,王玉书,倪培龄,朱曼华,蔡宣培,曹顺发,都森、陈玉筠,黄福海,海外逸士等。来源:微信公共号《林苑》(Green Eco-Guild),2017年6月7日。吴钧陶先生也将其译为“b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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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吴钧陶译注. 汉诗英译75篇[M]. 郑州: 河南大学出版社, 2018: 79.
[10] 王力. 古代汉语[M]. 北京: 中华书局, 1986: 177.
[11] 朱熹. 四书章句集注[M]. 北京: 中华书局, 1983.
作者简介:
1. 张建惠,鲁东大学外语学院讲师,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研究方向:英汉翻译。
2. 刘建峰,汉语言文字学博士,研究方向:文字训诂与书法文化。
本文已获得张建惠老师授权,发布于“大民说英语”公众号,谨此致谢。